空水

杰森以前听科莉说迪克恋爱时很浪漫，有绅士风度，他也一直感叹迪克可真受欢迎，还和布鲁斯学了好多花花公子讨女人欢心的本事，就是没想到几年后这位女人眼里的完美男友会和他谈起恋爱，而且还是他杰森·陶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追到手的。蝙蝠侠知道那天差点把他从哥谭打到大都会——看起来会，没真动手，他还是知道布鲁斯舍不得为这个事揍他的，要真挨揍也是迪克挨揍。
好吧，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迪克和他谈恋爱，他们也很快就同居了——绝对不超过两个星期，迪克就在他家里筑巢了。这让杰森结结实实感受到了现代年轻人的行动力，以及他真的好奇迪克到底有多浪漫绅士才让女孩们对他赞不绝口？
“我经常听科莉夸你。”有一天他躺在床上对迪克说。
“她说我什么？”
“说你超好。”
“……就这样？”
“我没问她详细的，比如你在床上怎么样。”迪克伸腿作势要踢他。“老实点。我问她：‘迪克怎么样？’她说：‘挺好的， 他超好。’我问：‘哪方面？’她说：‘所有方面。’现在你懂了吗？”
“你为什么问科莉？”
“你指望我问谁？芭芭拉还是罗伊？”
“你可以问我呀。”
杰森用“你是不是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你怕不是要把自己吹到天上去。”
“从有多爱你这一点来说我觉得完全可以自己来回答你。”迪克蠕动过去，抱着杰森黏腻地亲吻他的脸颊，而两个人体型的差异让他可以把这个老爷们圈在怀里抱着而毫无违和感。“嗯？感受到我的爱了吗小翅膀？”他的吻细密的落下来，杰森甚至听到迪克亲在他脸上时发出了“啾”的声音，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睡裤有点多余，还有就是迪克的内裤也挺多余的。
不过这不代表所有的事情。迪克和他在一起的样子并不像女孩儿们说的，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绅士型男友，他更像一个喜欢粘着人又亲又抱的撒娇粘人精，虽然他喜欢迪克，但是说实话，他有点太黏他了。这有时候挺干扰他做事，比如好不容易到了他最喜欢却难得的英国文学下午茶时间，他泡好了红茶，拿着一本书坐进沙发里，这个时候往往迪克是有空的，他十有八九会把自己的阵地挪到起居室和杰森在一起，然后在他享受这个下午到一半的时候躺在杰森的大腿上入眠而让他无法起身去洗手间。
这是个大问题，他总不能穿着纸尿裤过一个下午。但是赶走他？叫醒他？他尝试过一次叫醒迪克别粘着他去床上睡，结果迪克露出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才是个混账，当天晚上被他黏着又亲又抱了一宿。
他得想个办法拯救一下自己，不光是自己的膀胱，还有想偶尔清净一下的耳根子——会说偶尔是因为迪克的眼神让人有种罪恶感而无法拒绝，如果他是个瞎子他会说“经常”或者是“至少一半二人独处的时间”，他不想和迪克总是黏在一起分不开，至少不是所有的二人时间里都在这样。牵牵手去散散步不也挺好的，不要挂在他身上，不要挂在他身上就黏腻地亲他，不要——别在公共场合做那些让他硬起来的事。好吧，最后一条可能不是迪克的错，对他来说迪克干什么都好像在撩拨他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迪克总是柔软的那个，而他负责硬的部分，这是他们性生活和谐的诀窍，虽然迪克太黏人了，赶得上二十几岁的大学生，谈起恋爱来丝毫没有前任所说的风度优雅，虽然还算体贴，但是——一定要有但是这两个字——这让他觉得有时候迪克简直是个少女，让他有点受不了。
——而现在，如果是四十八小时之前他绝对会想迪克的少女心实在是太可爱了。
迪克走的时候还是个人，他说今晚要去帮帮忙，在布鲁斯那里过夜。而到了第二天，就有个四十六英尺高的玩意儿敲他的窗户，他睡眼惺忪也没看是什么东西就推开窗子，只见一个变形〇刚杵在他的窗前。杰森看了它一会儿立刻把窗户关上了，当自己没睡醒继续回去睡觉。
“杰森！”迪克的声音传来，而且动静还不小。“杰森快开窗户！”
“走开！不开！”杰森冲着窗户喊。“你这个邪恶的赛博坦星人！”
“我明明是正义的汽车人！”
“瞎扯你一定是邪恶的霸天虎！”
迪克气的摁了摁喇叭，邻居们大骂着打开了窗户，然后很快他们就关上了窗户并且集体拨打了911。而警察拉着警笛吱儿哇的过来时，他们只看到了杰森被捅破的窗户，还有楼下的几辆车，其中一辆还是夜翼车——“真让人怀念。我是说，我好久没有在哥谭见过夜翼车了。”一个警官说。
“警官！我刚刚在我窗户前面看到一个特别大的机器人！”一个中年男子鼓舞着双手朝楼下喊。“我打赌那是变形〇刚！”
“约瑟夫！你再不睡觉我就把你的心肝宝贝儿大黄蜂掰成两半！”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老婆亲爱的心肝宝贝儿有话好好说嗷嗷啊——”
“他科幻片看多了吧？”一个警官摇摇头。“我才不信。”
“哥谭有啥事能是假的，不就是再多一个麻烦的家伙，管他好坏都够麻烦。”
“说的也是。”
夜翼车听了，过了几秒钟，自个儿打着火倒车出去，开走了。
“哇，那里面没有人啊！”
“哎呀，少见多怪，毕竟一看就是蝙蝠侠手中出品的，有个自动驾驶太正常了。”
夜翼车气得，掉个头顺着大马路一路加速就变形起飞了。
“还会飞诶？！”
“哎呀，惊讶什么啦，蝙蝠侠早就研究出来会飞的车啦。”
——并没有，他说的可能是乐高蝙蝠侠。

杰森花了一个上午修自己的窗户。迪克没有回来，或者说，他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不过他杰森·陶德可见得太多大风大浪了，他不紧不慢的修好了窗户才给布鲁斯打了电话，对方明显也是一晚没睡，甚至没空和他“客套”平常的说辞。“迪克在你那儿吗？”杰森直接问。“他昨天晚上变成变形〇刚过来捅破我的窗户逃走了。”
“他偷偷溜走了。”布鲁斯回答。“之后就没回来。”
“……他真的变成变形〇刚了？”
“一个意外，他和他的夜翼车融为一体了。”布鲁斯顿了顿。“还有他的手机。”
“听起来像你的蝙蝠车。”
“我没有这样的车，杰森。”
“我知道，我是说乐高蝙蝠侠，我超爱他的。”
布鲁斯想了想决定不要和乐高置气。
“我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好像在生气，不理我也不理提姆。”布鲁斯试图说服杰森去找回迪克。“阿尔弗雷德他都不理。”
——他甚至不理阿尔弗雷德，那问题可大了。
“你知道你跑哪儿去了吗？”杰森问。
“你和他到底闹什么矛盾了？”
“他说他是汽车人，我说他是霸天虎。”
布鲁斯真的是认真想了想变形〇刚是什么样子来着。
“你来一趟吧，杰森，我们得找到迪克。”布鲁斯说。“我现在很需要你。”
杰森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哎呀，真是没办法。”他挠挠头发。“那我这就过去。”
“我建议你快一点，杰森。”提姆的声音传来。“万一他一时兴起要飞离大气层我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你的男朋友了。”
“闭嘴，鸟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