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水

达米安始的时候以为迪克和杰森的性格颠倒后他们两个有时候的争吵会有新意一点，尤其是当他们两个成为情侣后，普通的争吵和情侣间的争吵真的很没有营养，虽然他们最后总会和好，而且在旁人眼里看更像是打情骂俏。
“你又这样！”
“我没有！”
“你什么时候才能坦诚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我又不会怪你或者和你分手！我就是不爽！”
“明明是第一次你为什么说我是又一次？！”
“又来了。”达米安坐在软凳上给提图斯喂狗粮。“阿尔弗雷德！”
“怎么了达米安少爷？”
“料理台换好了吗？”
“快好了。”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厨房。“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坚持要换料理台。”
“相信我，阿尔弗雷德，你不会想知道的。”达米安看着正在吵嘴的迪克和杰森。“我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头痛。”
“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迪克把一双袜子扔到杰森脸上。“你居然把穿过的袜子当成没穿过的塞进抽屉里！”
达米安手里的狗粮撒了一地。
“他们简直和以前没什么变化。”
“是啊，除了角色好像颠倒了以外。”
“德雷克，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以前从来不会吃健康的饮食。”
提姆拿着手里的胡萝卜汁耸了耸肩。
迪克和杰森三小时后就和好了，伴随着杰森微笑的表情和“好啦好啦乖乖不气”的哄哄，迪克那副“就是你的错”的气鼓鼓的表情让达米安觉得他还没睡醒，而旁边那个正在跟着电视节目做瑜伽的提姆正在疯狂暗示他这其实是残酷的现实。
而鉴于提姆的变化，他甚至已经懒得去找茬和他打架了。观察哥哥们不是一个好的娱乐项目，至少现在不是，在接受了他们的设定之后这一切只会让人觉得崩溃而不是有趣。他并不想失去迪克而收获来自杰森和提姆的兄弟爱，他不要——他就要迪克的，然而现在的迪克声称完全受不了他。
“谁要理那个小鬼。”迪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家族爱了。”杰森说。
“一直没有。”迪克十分肯定。
达米安揉揉眼睛确定如此自然的对话他没听错是哪个人说的，这时候提姆沉默而慷慨的给了他一杯芹菜汁，他决定今晚就去和他父亲好好聊聊。
潘尼沃斯叫了起来。
“嘘！嘘！走开！”提姆试图嘘走潘尼沃斯。“走开，我不喜欢猫，去找达米安去。”
——不能拖了，现在就去找父亲吧。

达米安进入书房的时候布鲁斯正在翻阅资料，看见他儿子拿着一杯绿油油芹菜汁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给你父亲。”达米安把杯子放在桌上。
不他拒绝芹菜。
“德雷克给我的。”他坐进椅子里。“太可怕了，他们现在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人。”
“别担心，我们正在找解决办法，这个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
达米安想说他能不能出去住一段时间，然而他刚动了动嘴巴，迪克毫无礼貌的推门就进来了。
“我不想继续这样了，我们必须想点对策布鲁斯。”
“可是你上午刚和我吵架——”
“我们停战！我受不了了！”他声音高了起来。“我受不了这样了！现在的一切都让我不舒服！”
“……我希望你没有又和杰森吵架。”
“我现在想和所有人吵架！”他大叫。“我讨厌这里！”
韦恩父子同时觉得这事真的不能拖了。
“我会抓紧时间。”布鲁斯点点头。“迪克你先……嗯……冷静一下。”
这时候杰森一个箭步冲进来扛起迪克就跑，还不忘说句“打扰了”关上了门，然而即便隔着门也能听见迪克尖叫着咒骂他。布鲁斯松了口气坐了回去，而达米安则生无可恋的拿起芹菜汁，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我不想再在他俩吵架的时候夹在他俩中间看动物世界了。”他说。“我觉得他们都在利用我。”
“至少他们平时和现在也差不少。”布鲁斯笨拙地安慰儿子。
“父亲您说这话真的不违心吗？”
蝙蝠侠想了想从照过光线后就和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迪克，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嗯，绝对就一点。没关系，谁让他已经习惯了呢，对于蝙蝠侠来说这都是小事情。
“并不。”他厚着脸皮回答。

提姆在照过光线后一直很低调，尤其在迪克和杰森这对吵架比以往更甚的情况下，他几乎被遗忘了，只有在达米安被两个最大的包袱当成吵架情侣的隔离墙拉来扯去的时候才会贴心的给他一杯蔬菜汁或者给他几块刚烤好的饼干，就算他不断给提姆找麻烦或者恶毒的吐槽也无济于事。这种存在感稀薄的可怕的体贴让达米安总觉得，德雷克终于准备忍辱负重要在他的果汁蔬菜汁牛奶三明治饼干里给他下毒了——他和德雷克的纷争应该是永无止境的才对，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兄友弟恭，并且他还能在白天找到一个在做运动的提摩西。
“你不喝咖啡了？”达米安来到健身房的时候提姆已经在运动了，他本来以为提姆会去训练室——大意了。而杰森正在旁边举杠铃，两个人一边运动一边聊天。“我还以为你没了咖啡活不了。”
“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提姆在跑步机上耐力长跑。“我现在吃的很健康。”
“我看到你早睡早起了。”这时候杰森看到了他。“嗨小D——”
达米安狠狠地关上了门。

至今为止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周，蝙蝠侠在正义联盟寻求的解决方法依然没有进展，超人甚至再度光顾了那颗星球，然而科学实验室已经被夷为平地，重建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布鲁斯和杰森通电话的时候收到超人发来的这条消息，现在他开始想离家出走了。
“要不，你等等看？”哈尔小心翼翼地建议。“也许过一阵子这个效果就衰退了呢？”
“我觉得可能等不了多久了。”布鲁斯捏捏鼻梁。“我家里现在已经鸡飞狗跳了。”

迪克和杰森目前过着有规律的生活，每天必定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起一次争执，两三个小时后就和好如初，比以前还腻歪的虐狗。只不过现在他们起争执波及到了达米安，而达米安还被布鲁斯特别叮嘱过特殊时期要尽量包容他们，他不能生气或者跳起来大叫我不干了你们两个傻逼。这导致有好几个晚上他甚至出不去，而是被迫在这对笨蛋情侣中间当隔离墙，以防他们吵架的时候把起居室整个掀了——虽然基本上，他是被杰森强行扯过去的，而杰森总是说迪克很喜欢他。
——放屁，他又不是瞎子，现在的迪克怎么看都是想把他打包寄往阿布扎比。
在又一个被两个傻逼哥哥挤在中间看动物世界的夜晚过后，达米安逃难似的去了泰坦塔，并宣布自己将无限期住在这里。
“你直说自己是离家出走不就好了。”加菲尔德耸耸肩。
“不。”达米安回答得很沉重。“这叫避难。”

在持续了一个月的混乱生活中，阿尔弗雷德可能是唯一一个还在维持韦恩家正常运转的正常人。达米安逃难去泰坦塔第三天就接到了来自老管家的电话，阿尔弗雷德在告诉他替他喂了牛替他喂了猫替他遛了狗之后婉转的表达了“意思意思得了快回来杰森发现你去泰坦塔现在心都快碎了”的意思，这下他更不想回家了。
而此时此刻，并不怎么有耐心的迪克正在抽纸巾给杰森，对方正因为看了电视剧哭到眼红，而迪克已经这么给他递纸一个小时了。
“我记得你以前也看这个。”迪克终于说话了。“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你哭的那么厉害。”
杰森看着电视剧里化解矛盾的一对姐弟拥抱在一起，又抽了几张纸巾。
“杰森？”
“达米安离家出走不愿回来了，他上次跟我说再也不想看见我这幅蠢脸。”
好的，阿尔弗雷德找到问题的关键了。他决定先把放映室的门关上，一般情况下现在的情侣总会做点什么。然后他去给达米安打了电话，果不其然小少爷完全不想回来。
布鲁斯当天晚上告诉了他实验室重建需要很久的消息——不过至少他不用再操心提姆的问题了，他自己就把咖啡戒了。而且这样看下来，而且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或许就算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没太大问题。
除了迪克和杰森，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迪克说杰森娘娘们们的结果两个人一路扭打着进屋就出不来了。虽然事后杰森觉得很解气，但迪克并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