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水

他走在街头，周围一片混乱，和他自己一样——很多人奔跑着，倒在地上，很多人去帮助那些人，从他身边穿过，和他一样，一身衣服沾满了血污或者破烂不堪。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
他的腿很疼，流了很多血，全身上下扎了不少碎玻璃。他听到旁边一个人说着什么远离爆炸现场什么的，转头过去，那是一个穿着防爆背心的警察。
“格雷森！天哪！”那警察看到他，大喊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回哥谭了！”
格雷森？
他皱皱眉头。
“我是格雷森？”

布鲁斯刚开完一个董事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秘书进来说之前接到一个电话，是布鲁海文警局打来的。
“怎么了吗？”
“是迪克少爷的事。”秘书的表情有些慌张，布鲁斯觉得可能是什么不好的事，“迪克少爷在芝加哥的一次炸弹袭击中受伤了。”
——太不好了。
布鲁斯想。

迪克是去芝加哥出差的，来参加一个会议，他也买好了返程的票，第二天上午的。
下午和晚上并没有事做，他决定出去逛一逛，然后他来到了一个露天演唱会，他挺喜欢那个乐队的歌，他就挤进去看了看。
然后炸弹爆炸了，医生说他脑袋上被敲出个伤口，应该是爆炸崩掉了一根钢筋或者什么玩意儿砸到了头，还被冲击波掀了出去。
听着医生的描述，布鲁斯的脸越发冷峻。
“而且他还有失忆的现象。”医生说，“警察说他也是个警察，当天不当值，结果他现在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迪克正在那里看报纸，他现在不能乱动也不能下床，医生说他有脑震荡。但他实在闷得无聊，于是要来了一份报纸看。
“布鲁斯·韦恩出席慈善拍卖会。”迪克念到，“拍得价值……哇哦，他可真有钱。”
接着门开了，迪克抬头一看。
——布鲁斯·韦恩。
迪克傻眼了：怎么？他要来负担我的医药费吗？
“迪克。”布鲁斯走到床前，“你怎么样？”
“呃，我很好，韦恩先生。”他努力朝门口看去，然而并没有别的人，“呃，您没带记者什么的跟着摄像？”
布鲁斯皱皱眉头：“看来你是真失忆了，迪克。”
迪克听他一说，觉得有点不安：他是个普通小警察（送他来医院的警察说的），这个人是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报纸这么写的），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交集？是他偷税漏税被他抓到了？还是超速行驶被他抓到了？
反正，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十有八九跟他有什么过节。
“迪克？”布鲁斯皱眉，迪克在走神，这可不是他以前的行为。
“呃……我们之前认识吗？”迪克问，“应该认识吧，看你好像跟我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韦恩先生。”
“不。”布鲁斯说。
“我们之间有过节吗？”
布鲁斯想了想，犹豫地说到：“有……”
迪克心想完了，估计一定是自己得罪他了，然而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这才不好办。
——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开他罚单了？查他漏税了？抓他儿子了？
“迪克。”布鲁斯打断他的思考，他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等能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家，阿尔弗雷德还在家等你。”
回家？他们是家人吗？
迪克思考起来。
他叫迪克·格雷森（送他来的警察告诉他的），对面这个有钱人叫布鲁斯·韦恩，他们是一家人？那他是布鲁斯的私生子？还是同父异母的异姓弟弟？还是表兄弟？还有阿尔弗雷德是谁？
他还在想着，布鲁斯的手机响了。
“对，我找到他了，我在病房里。”布鲁斯对那边讲话，看了他几眼，“状况还好，但是他失忆了，我觉得他应该在想他是不是我的私生子或者同父异母的兄弟。”
迪克猛地抬头。
——布鲁斯·韦恩会读心术？
他惊恐地看着他，布鲁斯对他挑了挑眉。
“你先休息吧迪克，我明天再来，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联系我，你的手机里有我的号码。”
布鲁斯走了，迪克看着床头那个屏幕碎了一半的手机，疑惑地解锁，找到联系人B的那栏。
布鲁斯的名字在上面。
——哇哦，迪克，你还真是个人物。